前两天参加一个聚会，桌子上认识的不认识的，互相自我介绍。我端着高脚杯走到一个瓜子脸、长头发的姑娘面前，她看到我走过来，就腼腆地站了起来，眉头略低，说了句，“我是网红”。

我误以为她叫“王红”，但是身边的朋友介绍说，她是某直播网站的女主播，但是粉丝量不多，关注者有5000人。在身边的朋友看来，这已经是个不错的数字了。所以，大家起哄，“你是网红啊”。渐渐地她自己在向别人介绍自己时，也称自己是“网红”了。

她说她最无聊的一次直播经历就是自己说着说着就睡着了，然后镜头只能对着她头顶上的头发，固定着一个画面。但是，等她醒来之后，却发现有不少的人给她打赏，评论她的头发和睡姿。

说到这里，可能有不少人会认为，我是一个网红的反对派。其实，我并不反对网红。当然，我也不觉得网红是一个多么应该要去推崇的“行业”或者“人群”，也就不会去毫无底线地吹捧所谓的“移动互联网直播——下一个投资风口”。

有不少晚上，在漫长的出差中，无聊地睡不着觉时，我也会点开某些个直播网站，看那些男孩、女孩，有的没的，说了唱了。

我记得我看的最无聊的一个直播是，黑乎乎的一片，只能看到一双反着光的眼镜，在屏幕上晃来晃去。屏幕的里面，有个姑娘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讲来讲去，要不说自己白天干什么了明天要干什么，要不就说自己好困啊，但是又睡不着。

以前，我是一个文艺青年。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乔伊斯说的那句：“艺术的目的不是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，而是建立自己的艺术世界，要和大众的庸俗打对台。”两年前，有一次跟作家格非聊天，他也说了类似的话：“我为什么要写他们看得懂的文章，我就是不合作。”

现在想想，大没有必要，互联网产品应该算不上艺术吧。而这些互联网上“弄潮儿”，哪个人的“作品”不是为了迎合呢？哪个人的IP不是为了变现呢？无论是无聊还是无趣，网红的存在，或许就有她存在的道理吧。只不过，作为观众，珍惜自己眼睛，小屏看久了，容易散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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